此时陵光的存在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公孙彼此需求,他只属于公孙一人。啊啊啊啊啊啊玖琉我爱你!!!!!
@君承 君承姑娘点的命题
@风月大保健 感谢健太提供部分文字段落。
虽然这样我还是崩了……正文有点病。看完会觉得我挑战这个题目是个错误吧……
---正文---
1.
公孙钤看到陵光在敲门。
少年泡在琉璃色的水体,蜷曲黑发翻滚如海藻,纤弱无骨的手掌拍打玻璃,一下又一下。
呼吸带出的气泡升腾到第三串时公孙钤打开门。
哗啦水响中,怀里扎进一个人。
苍白面上毫无血色,陵光抬眸,湿漉漉长睫后露出漆黑瞳孔。
“公孙。”
他低喃一声,冰冷指尖抚上公孙侧脸。
公孙钤被那苍凉的水汽逼出一身战栗。
2.
“陵光死了。”
仲堃仪说。
他坐在公孙钤对面,饶有兴致观察男人表情。
被观察的对象表现得很淡定。
“这不可能。”公孙钤看着手中的报表,连头都没抬。
“万事皆有可能。”
仲堃仪不死心。
他看见公孙钤笑了,一个带着不可思议和叹息味道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你什么时候见过陵光?”
仲堃仪语塞了一下,他原本想说话,但话没出口就被思索的神情打断,苦思冥想的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长久到原本笃定的神情开始变得迷茫。
“你说得对……”
仲堃仪说,“我从没见过陵光。”
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恨不得当场插入公孙钤心口。
“那他活着吗?”
公孙钤没有回答。
3.
公孙钤花了一周的时间开始学习写情诗。
他在最充满激情热血,被情绪推着走的少年时光也没做过这种事,骤然开始有点无从下手。
他提笔写下第一行字。
“致陵光……”
不对,划掉。
“陵光……”
字体歪曲,划掉。
“光……”
每条线转弯的弧度都在朝他释放嘲讽。
他放弃了从姓名开始的尝试,终于直奔主题。
【周一上帝拿走了我的眼睛,庆幸你还在我身边。】
【周二上帝拿走了我的耳朵,庆幸我还能触碰到你。】
【周二上帝拿走了我的味觉,但并不妨碍我继续吻你。】
【周四上帝拿走我的双手,我还是可以拥抱你。】
【周五上帝打开我的脑袋拿走了记忆,但只有爱你这件事,我还记得。】
周末公孙放弃了书写,他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去做任何上床以外的事。
他的情书落在了公司,被打扫的清洁工看见,送去了前台。
4.
前台在见到公孙钤时发出了石榴炸裂般的惊叫。
一石惊起千层浪,在被好奇目光团团包围前,公孙钤已经把人推进了电梯间。
前台整个人被罩进阴影里,伸手捂着嘴巴。
“脖子……”
好半天她才说话,目光落在公孙钤敞开的领口。
颈侧清晰存在一个褚色的印记,形状暧昧,色泽鲜艳。
公孙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伸手系上扣子。
“抱歉。”他隔着布料摩挲那块印记,像回忆起什么甜蜜的记忆般扯动了唇角,“家里有个闹腾的客人。”
“不不您不用解释,我都能懂。”前台用一种夸张到变调的声音说,“每个人都会有的甜蜜的烦恼,对吧?”
“只是我没想到,啊恕我直言,您看上去不像是个放纵的人?”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到男人颈侧,带着十足十的试探味道。
公孙钤微笑起来,伸手抽走她兜里的信封。
“我看上去像禁欲的清教徒?”他转身走出电梯间,将信封丢进碎纸机的同时,听见前台传遍公司的大嗓门。
她兴奋地向众人宣布,公孙钤恋爱了。
5.
电台广播里放着一首抒情慢歌,男人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分享着一个故事。
他在深夜遇见一个男孩。
对方有着一头蜷曲的长发,苍白的皮肤,长长睫毛后藏着一双漆黑色瞳孔。
浅紫色薄纱从瘦削肩膀滑落,露出内里一片光裸春色。
他们在夜色中拥抱,炙热啄吻从鬓角落到脚趾。
“很难用言语形容那样的场面,他们是海啸中纠缠的鲸鱼,也是暴风中交颈的合欢树。”
听众开始呼唤更通俗易懂的形容。
男人在广播中沉静呼吸。
没有人能懂,因为没有人见过那高(和谐一下子)潮时候失神疯狂的眼神,没有人舔舐过那光裸脊背上咸腥的汗水,没有人吻过那柔软冰冷的唇瓣,没有人听过那沉闷的抽泣与高亢的尖叫,没人见过那文质彬彬假面下扭曲丑陋的欲望,没有人见过那柔弱外表下桀骜狠戾的疯狂。
“他是我遇见过最美的人。”
“有多美?”
“见过那双眼睛之后再见银河都索然无味。”
男孩在夜色中哭泣,泪水从绯色眼角落到瘦削锁骨。
他在哭,但同时也在笑。
矛盾得像荆棘丛中的鸟,冰原上的花。
【你臣服于我,正如我臣服与你。】
【但你永远妄想征服我,正如我妄想驯服你。】
“我有一个心爱的人。”
“名字是陵光。”
6.
仲堃仪拎着一袋咖啡进了公孙钤的家门。
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房间,遗憾地吹起口哨。
7.
恋爱中人都会变。
人们明显感受到了公孙钤的变化。
比如素来严格守时的男人也会迟到了,比如曾经一丝不苟的衣领经常有凌乱迹象,暧昧痕迹不但没随时间痊愈反而愈演愈烈,如果某天看见公孙穿了一件并不合身的卫衣,请不要诧异,那是他和恋人之间的小小情趣。
人们感觉到那位神秘的恋人就存在这里,虽然他们见不到那人的五官长相。但他确实存在着,存在于公孙吐出的每个音节,存在于公孙眨动的每一次眼神,存在他眉脚眼梢甜蜜的纹路。
这是一个热恋中的男人,看见他你就能明白。
一个从未有人见过却无处不在的恋人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撩拨到了顶点。
前仆后继的人向公孙重复着同一个要求。
“改天带来我们见见。”
公孙钤永远是困惑苦恼地眨着眼,真诚回话。
“好,有机会吧。”
机会一直没有来。
不甘心的人们怂恿着公孙钤举办了一次家庭生日聚会。
借助庆生的理由他们得以窥见公孙的隐私。
只喝纯水的男人冰箱里装满了碳酸饮料。
洗手台上摆放着两种款式的剃须刀。
花瓶插着娇艳欲滴的玫瑰。
废弃的烟灰缸里满盛彩色糖果。
宽大双人床上叠放着深紫色卡通睡衣。
床边摆放着整齐的两双拖鞋。
甚至在卧室角落发现了散落的避孕套。
一切推断都得到了证实。
人们心满意足尘埃落定。
聚会第二天便集体起哄让公孙钤交出神秘对象。
8.
公孙钤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可我是单身。”
他表情纯良无辜,十足十三好公民。
9.
指针倒转得飞快,咔吧咔吧把记忆回溯。
只喝纯水的男人冰箱里装满碳酸饮料。
“那是为了偶尔拜访的邻居小孩儿特意准备的。”
两种款式的剃须刀。
“超市活动买一送一。”
每天出现在花瓶里的娇艳玫瑰。
“下班路上总有可怜的花童。”
烟灰缸里装满的彩色糖果。
“这是一个小秘密,其实我正在努力戒烟。”
双人床上叠放的卡通睡衣。
“那是迪斯尼乐园的赠品啊。”
床边摆放整齐的两双拖鞋。
“其实一双是秋天一双是冬天,冷热交替时节刚刚需要。”
脖颈的暧昧印记。
“一年到头总有烦人的蚊子。”
那么散落在卧室角落用完的避孕套?
“我想是生日会后多余的气球……可能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一升牛奶。”
最后只剩下那封传说中的情书了。
公孙钤微眯起眼,唇角弧度卡在疏离与礼貌之间。逆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重的阴影,连声音都变得晦暗难明。
“这里面或许有点误会,我很遗憾没能在前台离职前解释清楚。”
时针重重跌落回原点。
死无对证。
10.
“他们都说你疯了。”
仲堃仪开门见山说。
“陵光活着吗?”
公孙钤与他对视。
“你从哪儿听见这个名字?”
“午夜情感咨询栏目。”
“原来你有这种隐藏爱好。”公孙钤慢条斯理道。“我的建议是少喝点咖啡。”
被质疑了睡眠质量的男人无所谓摊手。
“我有一个心爱的人。”
“名字叫陵光。”
他学着公孙的口吻说话,活灵活现。
11.
人们说公孙钤疯了。
大多数怀疑者在幻想破灭时第一反应不是颠覆自己观念,而是转头去攻击别人。
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画面感在口耳相传中补充完满,它们被形容得那样活灵活现,好似真的有人看见双人床上疯狂翻滚过后的痕迹,没关紧的冰箱门里残留半杯牛奶,床边一大一小两双拖鞋,地毯上缠绕成团的衣物,病态男人对着镜子露出的温和笑容,临出门前回荡在空旷屋子里的一声轻柔道别。
渐渐地虚幻与真实的边界开始模糊,那位神秘的恋人再一次出现,你能感觉到他缱绻的目光,长发拂过侧脸毛茸茸触感,甚至能听见拐角处传来的轻笑。
当然到最后也没人见过那位公孙的神秘恋人。
时光荏苒,人来人往。
有人说一切都是假象,是幻想症者的一场臆病。
有人说当然是真的,否则人类无法露出那样炙热的神情。
或许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他对于普罗大众是薛定谔的恋人。
对于公孙而言,或许是唯一的真实。
12.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如果我是你,我会更关心晚餐吃什么,路上堵不堵,9点过后通关是否能免费。”
公孙钤对仲堃仪说。
他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越过了他,落在房间的一角。
夜幕降临,使得整个房间的光源都集中在了那处。
那是一尊摆放端正的石膏像。
维纳斯扭着柔软腰肢摆出姿势,断臂处空荡荡的,在灯光晕染下泛着圆润色泽。
“她曾经有过手臂吗?”
仲堃仪问。
公孙给他一个模拟两可的回答。
“谁知道呢,她仅仅是属于创造者一个人的缪斯。”
话题诡异地又转回了原点。
“那陵光是……”
“是我的。”
公孙钤回答,“陵光是我的。”
现在他看上去不再是温文尔雅的男人了。
他只是个贪婪霸道的孩子。
13.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真实。】
14.
仲堃仪走了,屋里没有别的人。
桌上剩着半杯咖啡,收音机里的广播进行到了尾声。
忽然耳边响起了敲门声。
15.
公孙钤回过头,看到陵光在敲门。
—完—